一枝画笔闯天下——访谈李自健的艺术人生 |
2010年08月19日
中国美术家网
责任编辑:ji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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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李自健的大名已听说多年,近距离接触李自健是2000年他第三次全球巡展的北京站,画展引起很大的关注。钱其琛为他的开幕式剪了彩,展览中来了很多圈内的专业人士与社会名流,还来了许多专业的收藏家。李自健已名扬海外,功成名就,他特立独行的“全球巡展”、“人性与爱”的艺术创作以及在美国建造的“艺术城堡”共显出他艺术人生的精彩。
不关注市场的李自健,去年秋天为国内风起云涌的艺术市场而惊咤。尽管十年前自己的作品在拍场上可以傲视群雄,但此后忙于全球巡展,在国内收藏界形成了真空地带,人们还能记住的价格是十二年前在香港拍出的48万港币。今春,李自健一口气在海外走访了十几位收藏他作品的藏家,让他们把画作拿出来参拍,可这些藏家把这些作品视为宝贝,哪怕换得再多的钱也不肯拿出。李自健只得割爱,拿出自己仅有的几幅珍藏作品,交给了拍卖行。
张苑:多年来你一直在做《人性与爱》的全球巡展,这是一项有特别意义的艺术传播行动。你曾经远离艺术商品市场,为何现在又转换跑道,来到市场的轨道上,你原来设定的艺术人生目标是否有所改变?
李自健:其实,我并没有转换轨道,这只是我艺术人生中又多了一个舞台。“人性与爱,全球巡展”,是我择定的最大目标,不会改变,我会一直走下去,而且准备用一生的努力去做这件事情,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我没有经纪人,也没有代理商,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做。从一九九三年开始的全球巡展是我妻子协助我共同策划运作,完全是在自立、自主、自费的状态下完成的,展览的定位是非盈利的。所以在很长的时间里面,我并不刻意去关注市场,但我却形成了自己的特有市场。展览中,我一般不卖画,但凝聚在我身后的藏家们却是越来越多,不仅能承受全球巡展行动的庞大开销,而且还让我有能力去做一些对社会教育、文化、慈善有益的事。近一两年来,国内艺术市场的火爆,使我感觉到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特别现象。十二年前,当国内艺术市场还没有形成,我的一幅油画《雀儿飞过之一》参加香港的一场艺术品拍卖,就拍出了48万港币的高价,成为该场拍卖会的最高价格,同场参与拍卖的作品中就有徐悲鸿,张大千,刘海粟,林风眠等名家作品,我真幸运,当时好几家媒体都报道了这一新闻。 但是,这件好事并没有动摇影响我继续走自己的路,十几年来,我一直不间断地集结起我的新旧作品,以“人性与爱”为主题在全球进行巡回展览,用这种方式去传播我的艺术理念,我所舍去的是艺术市场的经济利益,我所得到的却是我艺术理念的世界认同。我不断与世界对话,世界感动了我,我也感动了世界,这种特立独行的方式不仅成就了我的全球巡回展,也铸就了我今天的事业基础,对我来说,每一次展览的结束都寓意着一个新的开始。每一次走向世界,都让我充满 激情,我正是从这里面得到了无限的快乐和满足,所以我不可能改变我择定的“人性与爱、全球巡展”的艺术目标。
张苑:你现在是如何面对市场这一话题?
李自健:我觉得,大家共同参与市场,才能体现个人的价值。只有作品间的剧烈竞争才能激发艺术创作的最大热情,这是检阅艺术价值十分有效的途径。而且我也相信通过艺术市场的检验和自由竞争,必能让画家创作出更多的好作品。
张苑:十几年前,你在拍卖场已有过辉煌的经历,后来为何不再参加,现在你又如何面对国内市场的首次亮相?
李自健:1994年我参加了香港的那场拍卖,我的作品拍出了当场拍卖会的最高价格,这幅画被香港不知名的收藏家买走了,至今我也找不到这个藏家。人家说第一次拍卖尝到了甜头,我却尝到了一些苦头。因为我其他被藏家直接收藏的作品都能借回,参加全球巡展,唯独香港这幅画不知去向。我没有经纪人,也不在画廊销售作品,当时收藏家直接从我手里收藏作品的价格已不低于市场的拍卖价格,我并不依赖参加拍卖去支持我的巡回展,加之环球巡展工程庞大,我无暇顾及其他。十几年来,我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倾注于这项工程上,才成就了这项前人也许没有做到过的事情。今天面对国内从未出现过的、充满生机的艺术市场,我感到应该与时俱进,让我的作品也有机会去接受市场的检验和竞争,同时能够在市场大潮的激发之下,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或许会因为这样有更多曾经流散在海外的作品能回流到祖国的土地上来,从而使我未来能在国内也可以集结起新的环球巡回展阵容,从故土走向世界。
张苑:你的很多作品已被国外的收藏家收藏了,这对国内的收藏家来说是一个遗憾。这次佳士得、嘉德、荣宝、西泠、华辰、朵云轩等知名拍卖行都有你的作品参拍,这对打算收藏你画作的收藏家来说,是一个可喜的讯息。但你是否担心你的作品成交?
李自健:其实,拍卖同样要有一颗平常心,这如同我的环球展一样,把画画好,把事情做好,该来的应该都会来,我并无特别的期待。这些年来,我虽然远离了艺术市场,但是关注我的人还是不少的。近年来陆续有不少人与我联络想收藏我的画作,但是我总觉得正在全球间进行的巡回画展不能因此而受到影响。因我画展中的绝大部分作品都是向藏家们借来的。属于自己仅有的几件作品,应当说都是我珍爱的作品,一直留在身边。时隔十余年,再次涉足艺术市场,我已别无选择,只得忍痛割爱,拿出自己仅有的这些作品,去面对市场。我期待这些曾经打动过世界无数观众的画作,也能打动国内朋友们的心。
张苑:有关你的话题很多,多年来你一直生活在海外,其实国内艺术家、收藏家也一直在关注着你。最近凤凰卫视、湖南卫视都在热播《鲁豫有约——一支画笔闯天下》、《城堡的故事》,广为关注。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能带着你的作品走遍世界,庞大的经费又是如何解决的。
李自健:确实,我就是靠的这支画笔闯荡天下,十几年来,我从来不寻求商业赞助,不打商业广告,也没有经纪人,甚至展览都是非盈利的,同时我也没有做过其它投资。我靠的是自己的作品打动了世界许许多多的人,从国家元首到平民百姓,从艺术行家到普通爱好者,很多人收藏了我的画作,很多人请我绘制肖像,更多的人购买我的画册。所有这些,都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条源源不断的供给线,足以支撑我一次一次去启动全球巡回展。1992年,我的巡回展第一次从美国出发,去了台湾,以及德、英、法三国。初战告捷,于是把它扩大成全球性的巡回展,约两三年绕世界转一圈。2000年在北京、上海、长沙、广州、武汉、成都、深圳的国内七地巡回展,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鼓舞,国内的观众如同世界各国的观众同样给予我理解和支持。能把自己在海外的作品带回到故土展出,实现了我多年来的梦想。2003年启动的第四次全球巡展,如今刚刚结束在南美洲智利的三场展出,载着画展作品的海轮此刻正航行在南太平洋上,向印尼首都雅加达驶去,将于今年7月在印尼国家美术馆举办此行的最后一次展出,举办方将给这次画展崇高的礼遇,安排了整个中央大厅和主厅,这是这个国家展览的最高规格,也是第一位华人画家在这个国家举行如此大型的油画展。印尼的画展将是我巡回全球的第4 8次展出,到目前为止,全球总计已有近170万人参观了我的这项个展,画展曾经走过五大洲30多个国家的40多个城市,从临近北极的瑞典哥德堡,到临近南极的智利南方大城托莫哥,从纽约联合国总部到巴西圣保罗洲立美术馆,世界各地热情的观众给我留下了永远的感动。《鲁豫有约》所说的“一支画笔闯天下”非常贴切,因为我画展的全部经费都来自我的作品。我不仅依靠这枝画笔完成了全球巡展的浩大工程,而且还有能力去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在国内的两所大学分别设立了“人性与爱”奖学金,每年资助100位以上的大学生,并建立了希望小学。台湾的地震、东南亚的海啸,华东的水灾,我都奉献过心力。这么做,同样体现着《人性与爱》的精神主旨。“人性与爱”全球巡展,十来年我过得非常有意义,世界像是一个大课堂,我能从中不断学到很多东西,结交很多朋友,获得很多感动,也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大事情。
张苑 :《南京大屠杀》是你一生最重要的作品,在世界巡展中产生了重要影响,你能谈谈这幅作品吗?
李自健:我的名字如今已经和《南京大屠杀》联在一起,很多人即或不知道李自健,但可能知道这幅画,因为它在电视报刊上出现的太多。我把它带到全球巡回展览,是告诉世界一段真实的历史。我有一种历史责任感:将这幅画与《人性与爱》的其他作品一同展出,更显示出一种力量,这幅画带来的震撼比文字还厉害。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馆长告诉我,从明年“南京大屠杀”70周年起,将为该馆已收藏的这幅画设立一个特别的展出空间,把我创作时的草图、画此画用过的画笔、颜料、调色板、还有参考照片的资料全都收集起来,和巡展世界的媒体报道、巡展全球路线图以及观众留言同时陈列展出,它必将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和深思。这幅画曾引起很多日本极右势力阻挠,我与之较量,从未妥协,令这些日本人难堪恼火却无可奈何,以后我还要继续通过我的全球巡回展向世界广泛传播这个事实,因此,我特别在2003年重画了“南京大屠杀”并一道参与全球巡回展出。
张苑:据我所知,你是一位非常朴素勤俭的人,为何会在美国建立像宫殿一样的豪宅?
李自健:2002年,我在洛杉矶建成的这座房子,朋友们戏称为“艺术城堡”,如今已经成为很多人参观的景点。的确,它既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又具有一个艺术家特殊的起居功能。在它所处的白人高尚社区里,这“艺术城堡”也别具风情,有点鹤立鸡群。老实说,它的规模之大,远远超越了我到美国奋斗的理想。抵美之初,我想这辈子能不丢掉画笔就万幸了。人生的机缘难以预料,1998年老天赐给我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我才突然萌发了要建一座集创作、生活、接待、展示于一体的艺术空间。我感觉到,我未来的全球巡展事业很需要这样一个基地,我应该竭尽全力去打造它。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建房子而改变我的初衷,展览还在进行,我不愿意停止,还是这支画笔成就了我。经过两年多的努力,终于建成了这座与自然融为一体的艺术城堡,这里有陈列油画的半圆形展厅,展示全球巡展图文资料的长廊。这地方环境幽雅,舒适宜人,但去年一整年我却仅仅住了两三个月,我依旧为我的环球展览和艺术创作奔忙于世界。如今我出门在外还可以住在西藏高原的帐篷里、西北窑洞的火炕上。我不懂得名牌,也不舍得坐头等舱,坐头等舱身体舒服心里可不舒服,还不如省下钱来帮助穷困的学生。唯独建这房子我不能省,我把它建成我事业的理想基地。以后不管我走到世界哪个地方,心里都有了一个归宿。在我的理念中,中国是我的艺术土壤,美国是我的创作基地,世界才是我的艺术舞台。
张苑:你在美国生活近20年,很多的艺术家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自己的画笔,或者改变了创作方向,为什么你还能一直坚持现实主义题材的创作?
李自健:我生在湖南,有湖南人的倔强脾气,多少有点心忧天下的秉性。我的人生充满坎坷,留下很多感人记忆。三十多年的艺术历程,我始终坚持我内心的真诚,令人迷惑的艺术新潮也未能改变我艺术的追求。移居美国后,我有幸与国际佛教高僧星云大师结缘,他鼎力支持我,并提供优越条件让我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创作一大批以人间大爱为主题的油画作品,特定的机缘让我能坚定地走自己的路。每一幅画都是内心感言,我将作品带向世界,又得到世界不同种族不同阶层不同地域人们的认可与感动。即使在油画故乡的欧洲也常常出现排队看展览的盛况,在南美洲的一场闭幕展览中,众多观众把我举起,呼喊着“李自健!李自健!”那一刻我可以说真正感觉到一个艺术家的价值所在。我通过作品将感动传递给世人,应当说我已经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一个艺术家还有什么必要改变自己,去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呢?其实无论是何种艺术形式,只要能表达艺术家内心的真诚就是好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方式能真实地传递我内心的感动,人性与爱是人类相通的主题,也是世界永恒的主题,我将一直用我的这份激情去寻找、去观察、去表现我所感动的世界。 到美国的很多艺术家都说,“得了天空,失去大地”。为什么许多艺术家要回到中国,在国外就算赚了钱常常也是在为生活而画,失去艺术的土壤,作品的感染力也随之失去。我的艺术之所以还能得到这么多的理解与共鸣,是因为我始终没有摒弃曾经养育过我的这片厚土,在这片大家看起来已经废弃了的矿场,我应该锲而不舍地继续去挖掘闪光的金子。如今,只要我一回到祖国的土地上,无论是贫瘠的村落,还是偏僻的山寨,我仍然会止不住的激动,在我的眼里到处都是入画的形象、生动的素材。 张苑:我觉得你去年在海峡两岸出版的自传新书《艺术游侠》,名字取得别致,为什么取这样一个书名?
李自健:这本书是湖南美术出版社及台湾一家出版社分别出版的,是我自己以驰坚的笔名写的,用了好几个月时间,历经巡展中的七个国家写成,共计22万字,收入600张图片、100多幅画面,记录了我从童年到今天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程。“艺术游侠”这个书名用到我身上倒也贴切。武侠片导演张纪中曾对我说:“你是一位艺术大侠,今天的侠并不是要拔刀相助,而是以爱助人,你用你的作品感动世界,又面对日本人的无理行径坚强不屈,这就是当代侠的精神。”导演说得好,我愿做这样的大侠,一生崇尚自由、无拘无束、纵情四海、缘结天下。
张苑:你的画作《祖母》蕴含了何种意义?让我们容易想起罗中立的《父亲》,它与《父亲》有何区别?
李自健:我和罗中立这批画家成长在同一时代,我们这些人都有相似的经历,生活充满挫折,有共同的认知。《父亲》这幅画我很欣赏,他传递了世代中国人的心声。我在异域创作《祖母》系列作品,则完全出自对祖辈的眷念和感慨,记录的是中国人任劳任怨、慈悲善良、坚忍不拔的品质。老人的慈爱、善良、纯朴都在这些画面中展现;《父亲》是单件作品,《祖母》头像则是几幅巨大头像的并排陈列展开,《祖母》头像组画在展览时,带给观众视觉冲击和思考又有所不同。无论是华人同胞还是外国观众,都被中国老人的纯朴形象而感染。我用系列性的巨大画面来丰富“祖母”形象,这在以“人性与爱”为主旋律的乐章中形成了一个强音。让许多中外观众面对这组作品而止不住落泪,因为每一个人都有母亲。人们从这些祖母的形象里感受到母性的崇高与伟大。
张苑:你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在世界各大博物馆看了很多作品,对比之下,你怎么看待自己作品、如何理解中国当下的艺术创作与市场变化?
李自健:的确,我曾走过世界将近七十个国家,每到一个国家都要看看当地的博物馆、美术馆,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大国还是小是,能开阔眼界,吸收精华必有益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这个广泛涉猎的过程中,自己要找准自己的定位。多年来,实际上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并力求坚定自己的位置,在与世界不断地磨合对撞的过程中慢慢地建立起信心。如今,我本人已能坚定地按自己的艺术追求走下去。我们国家艺术在与世界艺术交融过程中,已出现一个可喜的局面,如今每个艺术家都可以自由而理性地从事自己的艺术创作,涌现了像798相对集中的当代艺术区,各种展览不断,写实画派、现实主义画派的创作活跃,产生了许多好作品,形成了百花齐放的新局面,我们正面临这样的时代。今天,对一个艺术家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坚持对艺术的真诚,要寻找到自己内心的真实,喜欢画什么,善于做什么,就去执着地追求。应该说没有不好的流派,只有不好的作品。
绘画的修养很重要,无论是写实主义作品、还是带有先锋意识的当代美术,其实都需要基本功,更需要一种方向的坚持。今天国内外市场之所以不分主义流派地认同这些好作品,是因为所有好的作品有清楚的表达,有艺术的深度,有一定的思想性。
中国的艺术市场正在起步,今天像我这样立足海外多年的艺术家,都被吸引过来了,说明世界的经济格局已在发生变化。中国的收藏界有充足的实力,有很高的收藏品味。艺术品市场的日益繁荣,不仅能将海外华人艺术家的优秀作品吸引回来,往后也一定能将世界大师级的作品吸引过来。让许多好的作品留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站在一个发展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将会发现这样的结果价值有多大。
如今,新兴蓬勃的中国艺术市场正在让许多海外的艺术作品回流,我希望我的作品也能成为海外回流作品中的一份子,很可惜我拥有自己的作品极少,我更希望能看到那些曾经被海外收藏的优秀作品也能随这个大潮回流到祖国的土地上。这些作品在全球巡展的漫长过程中,经受了丰富的洗礼和检验,再回归故土是颇具意义的。当然,以后我会潜下心来,力求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
今天蓬勃发展的中国艺术市场令无数海内外中国人鼓舞,这一艺术市场的形成正反映了中国的国力和中国人的自信,令世界对中国刮目相看。收藏家能花那么多的资金收藏一件作品,这是过去不可想象的,太难得了。中国的艺术家也应该感谢这些支持艺术市场的收藏家们,正是他们的这种远见和魄力,才能够促使我们的艺术市场更加繁荣,艺术变得更有价值让中国人的自信心和国家的形象得以大大提升。
张苑:你已名扬海外,是一位有国际级影响力的画家。对于你即将面世的拍品,能为收藏家提些建议吗?
李自健:今天面对市场其实就是接受一个公平的检验与竞争的平台,只有公平的检验与竞争才能够带给人真正的信心。我很庆幸一些特别的原因让我留下了有限的几件属于自己的作品,这些作品都曾伴随我走过世界许多国家,在巡展过程中它们获得了世界不同观众的理解和激赏,我能很容易地讲出它们背后的很多故事,它们是我人生历程与情感世界的真实写照,我很珍惜它们。很可惜我的“母女系列”十二副作品一幅都没能留下,那是以我的妻子和女儿为模特跨越十年的时间画成的,还有《祖母》肖像组画等乡土题材作品,曾经为了成就环球巡展大业,我也不得不割爱出让这许多我珍爱的作品。最近我试图说服我的藏家们能参与国内艺术市场竞拍,可惜我暂时还不能说服他们。
“红花被系列”作品也是我最具代表意义的作品,这一主题在我的全球巡展中占有重要份量,当十几副有着强列色彩和象征符号的作品一字排开,同时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时候,带给观众的必然是从未有过的视觉体验与心灵感动。而《和风》又是“红花被”系列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作品,因为篇幅宏大,色彩强烈,画面生动,寓意丰富,是我童年生活记忆的美好写照。在这幅画中。我以平常少用的印象派外光表现手法,采用粗旷的笔调,强烈的绘画语言来渲泄激情。这幅作品在全球二十多个国家的展出中,始终成为吸引观众驻足参观、拍照留念的展览焦点之一,也成为最多东西方媒体报道的热点。刊载于荷兰大报《大众报》的艺评文章称其为一幅“以西方十九世纪印象主义浪漫色彩表达出中国传统文化底蕴的不可多得的绘画杰作”。
许多年来《和风》一直伴随着我游走世界,我很有幸留下了她,无论面对何种诱惑我都不曾出手,但是今天面对强手如林、竞争激烈的国内艺拍市场,我不得不把她做为我首次涉足国内艺术市场的第一件参拍作品推出。我希望她能象我心爱的儿女一样,能找到她最理想的归宿。
在我的童年生活的记忆里,芦苇给我留下了很多的想象与感动,芦苇带给了我梦一般的记忆与幻觉。十二年前,一幅不大也并不成熟的“雀儿飞过”在香港的拍卖会上居然能拍出那样高的价格,可见芦苇、土狗、红花被和福娃交融成趣的独特魅力。这一题材一直在我心中萌动再创作的欲念,今年春天,积聚了多年的创作冲动终使我重新构图处理,扩大篇幅,创作出 “雀儿飞过 之二”的 油画新作参与杭州西泠的拍卖。《牛童 晨光》、《牛背上的童年》是今春即将分别在香港佳士得和北京华辰推出的作品,这两件作品均是我童年牛背生活的记忆再现。在异国的土地上刻画童年的记忆,有着特别的感触与意义。特殊的原因,让我有幸留下了这两件作品,它们也曾伴随着我巡展五大洲的许多国家,令世界许多观众动容。当这两件作品呈现在故土同胞眼前的时候,我想无数与我一样曾经走过坎坷辛酸岁月的同代人,一定会激发起同样的记忆与感动。《夕阳》一画1993年作于洛杉矶,它参与了环球巡回展的几乎每次展出,画幅中,这一对饱经风霜,清贫善良,无怨无悔,安详自在的中国农村老夫妇的真实形象,曾楸动了世界无数观众的心,他们的形象曾经占据了东西方传媒的版面。过去的时代正在悄悄流逝,而这对宽厚慈祥的中国老人形象,将永远呈现画幅中。留存与世,中国嘉德将于6月4日在北京拍卖这幅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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