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宝艺术家网:请您谈一下您的作品经历和过程?
徐: 我认为您提出的这个问题比较大,不好回答。我会在以下您所采访的要点上涉及到您所采访的这些内容。近几年来在媒体上宣传我的油画作品力度较大的,就是我在上海期间所创作的一批文物油画,和我来中央美院学习油画材料时所画的几幅丹培拉圣像画,2007——2010年期间我主要把精力放在新古典人物油画技法与中国古代图案结合上,经过《新新囡》
《美在中国》《中国红》三个油画主题展在北京的展出,得到书面与网络媒体关注,尤其是博宝网对我的关注,使我感动至深。
博宝艺术家网:如何处理艺术创作中的学术和商业关系?
徐: 我想这个问题80年前徐悲鸿与齐白石他们就回答了,其实齐白石大师回答的最彻底。上个世纪五十多岁的齐白石只身闯北京,他信心满满学了八大山人的风格,从国画写意角度来看,已经非常学术的了,但每张在京城却卖得两个银元。后来他改变了风格,把鸟的羽毛画的丰满一些,蜻蜓的双翅画的透明了,老百姓看懂了,画就卖多了,价格也就高了,我认为齐白石就是学术与商业关系处理最好的典范。
对于如何处理艺术创作中的学术和商业的关系也是我多年苦苦探索的问题。例如我在上海时曾经一度创作文物油画,有一次我把徐州汉代楚王墓出土的双龙玉璧,进行了细致的创作,下了很大的功夫画成了油画。同道们看了都感到很学术,此画也参加多次展览,评价
也不错。但是事与愿违和此画一起展出我的青铜器文物油画都卖了,而《双龙玉壁》油画却
无人问津。当时我非常懊恼就把“双龙玉璧”深藏家中下决心不卖了,偶尔有朋友问问,我有意开高价他们摇摇头就走了。后来这幅画被一个杭州的藏家看到了,出了很高的价硬是买了此画,当我们一起吃饭时,我问这个藏家,别人都不关注这张画,你为什么非要它呢?这位藏家说:我看到你把玉的“宝浆”和”沁色”都画出来了,所以我知道您是一个懂古玉的油画家,我花高价买的值。像这样的藏家关心你的作品,你说是商业的还是学术的?我说像这样的知音藏家世间上少之又少,是可遇不可求的。2005年我来到北京后创作了一批新古典油画技法的人物油画,可以说是雅俗共赏,比以前的文物油画好卖,但是我感到此类的作品还需要有一个提升的过程。2010年我所创作的《江山多娇》主题油画系列,从艺术形式到油画技法都有所创新,能否得到大家的认可,期待展出后才能得到检验。
博宝艺术家网:最近一次展览是什么时候,感觉如何?
徐: 最近一次是2010年在北京鸟巢举办的《祖国为你骄傲》——中国百年体育明星风采油画大展,共参展作品两幅:一幅画的是游泳冠军刘子歌,画面中刘子歌身披国旗奔跑,她周边花团锦抱百鸟簇拥;另一幅是画的举重冠军张湘祥,画面中张湘祥亲吻着举重器具,背景以秦代战将蒙恬为背景,寓意同为民族而战,与一种力拔盖世的气息精神相通。前幅为《百鸟朝凤》后幅为《战将》,从油画的表现手法和主题创意上,应该说是上了一个台阶地。
博宝艺术家网:您是怎样进入绘画行业的?
徐: 我出身军人家庭,从小就想当兵,但是我父亲就是不让我去,一会让我去学木匠,一会让我去学铸造青铜器。他说搞政治最没用,也最险恶,不如学门好手艺最稳当。因为这两样手艺我不喜欢,我父亲也不在强迫我了,他后来发现我对画画比较感兴趣,就启发我讲:你要想画画必须向咱们老家的二个人学习。我问:是那俩人。父亲说:一个是元代的王冕浙江绍兴诸暨人,他放牛时都在地上练习画荷花,你要学习他的吃苦精神。另一个就是明代的绍兴宗亲徐谓,他是博学多才,是我们徐家一门的骄傲,如果你能在他们身上学之一二也就了不得了。当时我也不知道父亲说这话的含义,就应承了下来,后来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厉害。我认为一个好的父亲不是在面上怎么去讨好自己的孩子,而是在孩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安排好孩子的终身。我的父亲就是在他逝世多年后,我才能体会出他对我如此的大爱。
父亲在我初学绘画时就给我安排了三位比较棒的老师,第一位是王志明他教我最基础的素描、速写因为他是南师大美术系留苏大才子徐明华的高材生,跟他学基础打的比较牢。第二位是南艺毕业的贺成老师,我跟他学画的时候,他已经是全国知名度很高的很有创作能力的画家,我从小就跟他学到了很多的创作经验。第三位就是南艺油画专业毕业的高手方冰山,我油画的童子功就是在方老师那里打下的。我少年得志,学画没有走什么弯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学院派路子,可以说:“一超直入佛莱地”原以为是自己的本事呢,现在感悟到是自己敬爱的父亲悄悄地暗中相助。后来父亲扭不过我同意我去当兵,被部队以文艺兵形式招去,有幸在北京军区装甲兵成为一名军旅画家,部队又送我到天津美院学习,为部队创作了很多军事题材的绘画,其中油画“凯旋归来”获全军美展佳作奖。后来转业到徐州文化系统就一直从事美术创作到现在。
博宝艺术家网:您从事了多年的艺术创作,请根据您的体会谈谈艺术和生活的关系?
徐: 我的艺术创作经历是有起伏的,从业余到专业已有近三十年了。期间在党委政府组织部门工作过,也曾做过最基层的行政官员,也有过巨大的商业利益的吸引。但是都很短暂,不久我又回到美术专业创作队伍来了,抵制住金钱官利的诱惑,以真实的感情从事自己的艺术活动。2007年我考中央美院首届油画材料班面试的时侯,张元教授就曾过问我:“你画的还可以,但看不出你是那门那派?”我回答张老师说:“在油画创作这条道路上,我是吃百家饭成长的,有南艺、南师大的影子,有天美的风格,有央美的创作思维,集百家所长,为自家创作所用。”张老师通过了我的面试。
天津美院油画教学,可以追溯到它的前身河北师范大学美术系的西画教研室,49年新中国成立就开始油画教学了,六十年来我们可以说,天美油画系的教学和创作反映了新中国每个时代的生活和精神,参与建构新中国的国家形象,通过对油画语言的研究和探索积累了可再生、延续、传承和发展的油画艺术传统。就此而言,天津美院油画在新中国油画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穆家麒、秦征、邓家驹、谷文达、张世范、边秉贵、周光介、吕小鹏、汲成、沈尧伊、王元珍、刘影钊、刘军等一批有油画绘画能力油画艺术家与油画教育家,为天美油画教学付出了血汗甚至还有委屈和泪水。天美的老师对我印像很深的是汲成、王元珍、刘影钊、王元珍一位女教授能画到如此水平确实不易,她是科班非常规范的中央美院的素描油画体系,人物油画创作富有探索性,即通过把装饰的平面性与写实的深度空间予以综合与协调,创造了一种清新明快的艺术风格,学习期间我从中得到很大的启发。
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创始人侯一民先生是我有生以来最为敬重的人,他的人格魅力一直感染着我,近期我将在博客上发表《艺术大侠侯一民》。壁画系综合各类绘画技法为壁画创作教学所用,孙景波、李林琢等教授都是这方面的高手我在壁画系学习的时候,都认真的向他们拜学求救。中央美院壁画系非常注重群体意识在侯老的影响下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团队,其中壁画系资深秘书郭长江勤勤恳恳,默默为我们研修生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永远铭刻在心。07年我再次回炉考入央美材料班,张元应是我的恩师,他悉心施教,让我们学有所用,精选助教如张树功、冯劲草、王劼、夏理斌、杨立勇等他们将倾心所学的技能传教我们,在我们班美院结业的展览上受到美院师生和社会藏家的关注引起了轰动。材料班我们学习收获这么大,不能不提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潘世勋,他给我们讲课时备课最认真,他把几十年来在前苏联、东欧西欧、美国所拍摄的大量油画资料做成近千张幻灯片,在课堂上一张一张的放给我们看,还悉心的讲解可谓老人家用心良苦啊!
在我们艺术创作的道路上毛泽东的“双百”方针只是有点印象,“八五”思潮也只是沾了个边,只是近十年才把零乱创作思维梳理到中国美术考古的文化艺术结点上,实属不易。走过三十年的油画创作历程,回头望望,少儿作伴的画友还有几人能画画呢!生活的困扰,工作的失意,创作的失败,都能成为掉队的理由。艺术和生活的关系是最复杂的关系,我认为很多人一辈子都难弄清。到现在我也不能说我就搞清楚了,但有一点我初中时候就懂了那就是一个连生活都搞不好的人何谈搞艺术。为什么这么说呢,初中时我对鲁迅的文章非常感兴趣,对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印象极深:“人生三部曲,一是生存;二是温饱;三才是发展。”您们提出的艺术和生活的关系对于一个想从事艺术的人来讲非常重要,可以试想一个连生存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怎么能画出好画来呢!像中国山水画大家黄秋园那是个例,从客观分析黄大师毕竟是在计划经济时代,还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对于现代职业画家有的处于朝不饱夕的处境,生活动荡,想画好画是一件多难的事,尤其是成本较高油画职业画家。而对于拿着国家俸禄从事专业创作的画家,他们的日子相对要好过的多,但是国家也要对他们进行改革了。多年艺术创作风风雨雨让我认识到,一个好的艺术家就是一个好的生活经营者,只有把生存、温饱问题解决好才能开垦出自己的一片艺术园地建立起自我梦想的精神家园。
我经过多年努力,终于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创作环境所以我是倍加珍惜,努力去追寻二点,一是自己的艺术创作心态要更踏实一些;二是艺术风格更纯粹一些。以自己的艺术方式传达着对生命顽强力的赞美与歌颂。然而,随着中国社会经济快速发展,艺术欣赏的高度越来越高,我发现以前所掌握的艺术知识与油画技法已远远落后时代的发展,做学问就要有“不耻下问”还要有“不耻上问”的精神,也就是屈原那种上下求索的态度。上央美材料班,去到美国大艺术家工作室去打工,潜心去吸收西方艺术本源的技艺,充实自我的油画技术艺术函量,从苦闷与绝望中解放自己,真正传达出对油画本体的追求。要问目前我生活状态如何,现在油画创作已完全熔融到我的生命与生活之中,成为我生命元素中不可缺失的一环。
博宝艺术家网:你现在最关心中国当代艺术的那些问题?
徐:中国当代艺术已经走向了一个拐点,前几年“有个想法就卖钱”的“艺术大革命大高潮的时代,”已经结束。也可以说大江东去不复回,很多人都怀念那段数钞票的日子,我也是其中一分子。梦想工厂已解体,为什么呢?因为西方来中国颠覆艺术的经费来源被切断了,因为这场世界金融危机来势太凶了,国外各大金融机构不愿再管中国的闲事收拢资金打道回府了,短时期内不会再来操作中国艺术领域意识形态的问题。很多当年的大牌当代艺术家会被冷漠很久的,目前最关键的问题不是卖画的问题而是心态调整的问题,我是准备用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调整。从人类有图画历史以来就在美字上,下功夫,而不是在丑字上去做文章。从西方古典油画的初始,艺术家们就立意处处寻视人类的美点而讴歌,这是人类灵长类动物的生理需要,而今当代艺术作品里确实有些让人看了就想呕吐的作品,如果不是有变态心理的藏家怎么能花巨资去收藏呢?为此我们的春秋大梦应该醒了!
当代艺术存在着几种现象我是这样认为的一是过去卖的很火政治诉求题材的画,现在卖不动了;二是画画为了自娱自乐,不管别人怎么看;三是画画为了对历史负责任若干年后方显英雄本色;四是画画完全为了糊口,市场需要什么就画什么,完全没有艺术灵魂。
这四个方面的问题我就不想展开讲了,就第二个问题我是有认识的,绘画有很强的自娱自乐性,因为很多能存世的作品,他们的主人在创作时,大部分都没有功利心态,很多是在艺术创作者在特别自我状态下完成的。为什么这样讲呢:艺术的本体是在心境经过洗炼醒来后的升华结晶,而功利是有污浊之气,它会蒙曼你最美最纯的创作心愿,为此你最能打动人,震撼人的艺术节点如果受污是不能展示出来的。所以很多人疑问有这么多艺术家出名前的作品要比成名后的作品好呢,就是这个道理。绘画的自娱自乐性自古有之中国的八大群体与国外的梵高,都是典型的代表。比如我们艺术大院里有个挪威籍的油画家,他画了一张“上帝的审判”用自己的视角把人类有文明以来的历史公众人物让自己心中的“上帝”来审判并将众多的人物创作在自己油画里,其人物的状态或喜或悲或怒或忧,表现的淋漓憾畅,看了真过瘾。他心里很明白此画只能自娱自乐不能对外发表,它完全是一种个人政治倾向的发泄,可以预测“上帝的审判”在若干年后会是一幅举世之作。我想他创作此画时是不会有如何功利心态的,因为这幅画短时期是很难面世的,所以我是持有隔世艺术家的观点,现在是当代的,以后也许就是“古典”的了。自娱自乐最能激发创作的原动力,所以也最有可能出现好作品。
博宝艺术家网:那您觉得在今天好的艺术品该如何界定?
徐:这个问题用官方语言就很好回答,对于油画艺术品的界定,可以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种艺术欣赏的视角不同,文化认同感不同,对作品的界定也不一样。但是我个人认为,好的作品要有几个基本元素:第一画面的美誉度强弱;第二作品内容对社会有没有教育和功法作用;第三绘画技法的高低对画面的构成关系处理是否恰当与绘画的材质好坏;第四画所产生艺术个性有没有它所处时代的比对性典型性,及具不具备高端收藏价值。
博宝艺术家网:您作品中的个性“符号”是如何选择的?为何选择这种符号作为创作主打基础关系?
徐:您们这个问题问到要害了,我认为是最关键性的发问,我非常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艺术寻求个性化是一个好的艺术家一辈子追求的事,798艺术区对中国当代油画艺术个性化的发展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各种艺术流派在这个艺术“皇城”里尽情的展示,国内国外艺术家们汇聚与此,层出不穷艺术表现手法,争芳斗艳艺术技艺,让后来者一不小心在这里就撞车了,很多人因为没有选择好自己的艺术“符号”就玩不下去了。据几家台湾与国外的画廊老板讲:他们看重包装的80、90后的青年艺术家,但屡遭不测,有一种现象有些青年艺术家头几个展还不错,在办下去就没有什么创意了,后续力差,他们一致认为这些青年艺术家的文化积累不够,因为文化积累是千日之功,有些青年艺术家社会阅力差,找不出新的文化节点是不足为怪的。许多画廊和藏家对我的作品和创作的后续力非常有信心,这使我非常感动。因为他们大多看重是我的文化所积累艺术创作能量与坚实磁性的信仰。在此我非常有自信心,因为我为了今天能画好画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文化积累,对于今天的油画创作已有很久的筹划摸索。我所创作的作品中很多人认为比较有古意,这与我的学习爱好有关,十二岁我就能通读范文澜的中国通史,加之我有双科学历,既有油画创作技能,综合材料系统训练,又有美术考古的理论支撑,我的创作素材源源不断。
我的艺术“符号”能准确的定位,我要终身感谢两个人,一位是原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冯其庸先生;第二位是上海奥赛画廊老板蔡彭城医生,他们好像“仙人指路”把我从人生的迷局里领了出来。下面我分别讲讲这二个有趣的故事: 1992年我在徐州博物馆考古部参加江苏徐州一座叫做驮蓝山的西汉楚王墓的发掘工作,突然有人叫我:“徐旭吴局长找你”,此时我正在斜坡的墓道上画图,就看文化局长吴敢带着一位老先生来到发掘现场。吴局长说:“小徐安排你一件重要的事,这位是冯其庸院长,请你陪同冯院长一起考察徐州的两汉文化,冯先生的起居住行都有你来安排。”我愉快的接受了这项任务。就这样我陪同冯老从西汉大大小小的楚王墓到东汉的彭城王墓;从东汉各种类型的汉画像石墓到题材多样形式各异的汉画像石;以及博物馆里的重点馆藏文物,在二十多天的交往中,与冯老已成为莫逆之交我把所学掌握的考古方面的知识如实与他交流,同时我也在冯先生那里获得了大量及其宝贵的文化信息与文献知识。当冯先生看到我许多缜密的文物绘图时非常感兴趣,我说:“1988年我参加了江苏省文化厅、南京博物院办的《江苏省考古绘图培训班》学习了田野考古测绘、室内器物绘图、古建筑测绘等课程,因我有很好的绘画功底受到考古绘图专家南博研究员黎忠义先生的器重得到他的真传,所以才有如此的表现。”冯老很高兴在我家中挥毫泼墨跟我留下了多幅字画,当他看到我家里挂的我画的油画时惊叹不已,他说:“没想到在你们考古队伍里还有你这么专业油画人员。”我告诉:“冯老我干考古前,就是专业画油画的”冯老说:“好呀!如果你能把所掌握的美术考古知识运用到油画创作中去,你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有可能创立出一个中国文物油画学派来。”冯先生真不愧为大家他不但是红学大家而且书画造诣也很高,当时还兼任中国汉画学会会长,所以他是眼界高看的远。冯老的随喜一句话我却当了真,我被冯老说的热血沸腾从此立下誓言,一定去做成冯先生指点下的这项艺术工程。十几年来我为了文物油画的早日呈现,不断积累各方面的素材,我系统的整理了历代文物、纹饰图案上千幅,并以年代、题材内容系统的整理出来,同时对历代的青铜器、玉器、漆器、杂项等特别容易入画的文物精品资料进行了收藏和积累。可以保守的讲,我所掌握的素材在我今后的文物油画创作中二十年也用不完。
艺术需要灵感更需要文化的沉淀,不知道我的这种观点对还是不对,但是我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走下来的比如1993年《考古》第12期发表的《江苏徐州大山头元代纪年画像石墓》考证出中国目前出土的唯一的一座元代画像石刻墓,在我国元代墓葬考古上是非常具有学术价值的事件,再例1990年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版的《国宝大观》我与杨伯达、冯先铭、马承源、宿白、王世襄、刘海-粟、杨仁恺、王朝闻、沙孟海、史树青等大家一道以美术考古的角度编撰了这本适和大众口味的读物。我得到了巨大的锻炼,也从这些大家身上学到了他们严格的缜密治学精神。有些朋友劝我,你这样下去太学究气,别画不出好画来。前些年对这个问题确实苦恼过,后来到了上海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也是我要讲的第二个故事。
我在上海创作文物油画时得到过很多朋友的支持和帮助如我的中学老师黄劲松、其子黄睿;还有徐生、姜天雨等。但对我影响最深的就是蔡彭城医生,蔡先生原是上海某一家有名公立医院的医生,因他是多年资深的油画收藏家,又开了一家不错的画廊,大家都想结交他。而他交友比较谨慎,能看上我,收藏我的画,真是感到很幸运的。当我问他为什么能收我的画时,他说:“你的文物油画很有潜力,但是还缺少东西,关键解决表现方法问题,画面既有让人看的懂的东西,还要有非常深厚耐人寻味学术性东西。”建议我去考中央美院油画材料,丰富自己的油画表现手法。此时恰巧四川美院院长罗中立带其子罗丹与他夫人一道来拜访蔡医生,罗院长看了我的画非常同意蔡医生的看法。同时蔡医生告诉我,希望你的文物油画能走到底必有大的收获。
一个好的画廊老板不但要能发现人才,还会培养人才,蔡彭城就是这样的人。他分析了我的过去,看到了我的现在,还指出我的未来,我真是很感激。他说:“你身上有别人无法具备的优势,那就是文物考古和美术考古,可以厚积薄发,但是你要运用的恰当,不能把知识当包袱背着,要学会舍弃,一个人一辈子不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很完美,我送你十个字‘一生做一事,一事成一生。’你记住我这句话一定能成功。”
他这句话如一颗震撼弹,在我心灵间炸开了,当时我几天没有睡好觉,痛定思痛忆往昔,学科涉猎庞杂,精力分散,虽有博览,却无精深.是我需要割舍地时侯了,艺术虽没有固定的技术标准和形式标准,却有着不同的语言和形式,假如在某一个时代找到了一个比较契合的方式,就会很难把它割裂掉.在那一段时间我就象割肉一样,血淋淋的把那些影响个人艺术语境的”肢体”割除,轻装上阵.
美术考古也就是研究艺术家的历史,对历史学家的唯一要求是什么?就是重写历史,通过别人的写作,你有收获和体会,这就可以了,至于你写的是不是真正的历史,通过别人的写作,你有收获和体会,这就可以了.至于你写的是不是真正的历史,我们就让时间去考证.实际上从古到今的评价我们永远都可以重新开始.为此我在舍弃的同时重新评估自己的能量,塑造自己的文化艺术符号.
当代艺术和官方的艺术不大一样,整体上和社会的联系还是紧密的,但是谈到艺术家的艺术符号,那就看他的价值取向如何了,每个艺术家的年龄特征,处境,还有知识结构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所以每个人的艺术作品也是有差异的,所以我认为博宝网在我国艺术发展的新阶段提出”艺术符号”的问题尤其重要,我在修炼纯正自己艺术符号的同时,希望艺术家们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艺术语音,一万个艺术家有一万种艺术,这个世界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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