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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青年节系列专访张亮中国画
    2010年07月08日 中国美术家网 责任编辑:jiping 热度:0  

      时间:2010年6月
      地点:工作室
      记者:乌蓝
      张亮是一位传统水墨的现代演绎者,她的艺术创作将中国传统元素与现代精神巧妙融合,成功地将没骨、撞水、撞粉的传统语言手法纳入到现代创作实验中,通过对宣纸、绢、矿物色、墨、箔等多种材料媒介的尝试、运用,大大拓展了当代水墨的语言空间。
      张亮这种综合媒介性质的艺术创作不仅具有西方抽象表现主义的精神,同时也兼具浓郁的东方意象。自西方波洛克的行动绘画在美国取得成功以后,偶发性的艺术创作手法就被当代艺术家奉为圭臬,如中国艺术家赵无极、吴冠中以及后来走出画室的刘小东,都试图在偶然性的过程中,去追求一种东方的、民族的、自我的精神释放。张亮的偶发性冲动源自于她对自我生命的感知,现实生活的遭遇、体验所带给张亮的愉快、痛楚、迷茫……都幻化成她画面中的节奏感、韵律感、力量感;但绝不是一种粗犷的、原始的张力,而是带有东方的含蓄与温润,这可能与张亮的女性艺术家身份有关。这种对色彩的细腻把握,对生命之美的追求都构成了张亮彩墨语言的独特气质。
      尤其在色彩表现上,张亮除了延续中国传统矿物色的应用技法,重要的是将个人的情感与上色、用笔、拓印的创作过程相结合,画面成为个人生命感受与身体痕迹的产物。从色彩凝重的《绿衣》、温润的《廿四镜厢》到具有强烈生命感的《2010·重生》、《蜗居》,都是张亮内心的真实情感,更是对自我存在的一种感知。
      —— 刘学明


      记者:在传统的中国画教学里,综合材料这个学科进入时间不久,很多院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引进这个新学科,这对于传统的中国画也是一个新的突破,那么你是从什么时间开始接触综合材料的?
      张亮:我从刚进入国画系的时候,由于我的爱好比较广泛,所以导致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学设计的。就在2002年我考中央美术学院的时候,很多人都建议我不要报考国画系,因为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对国画的理解还是比较传统的,都觉得国画就是宣纸、水墨等,拓展的可能性也比较小。但我觉得自己虽然给别人的感觉是比较外向的,但其实还是有内向的一面,就在接触当下比较前卫时尚文化的同时,传统文化就像开满了各种各样鲜花的一条深巷,深深的吸引着我,就想走进去看看。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报考了国画系。在进入国画系后,起初都是一些传统技法的学习,一直到了本科三年级的时候,胡伟老师开始招生本科生了,当时,我觉得自己不是拘泥于一个点上的人,对新的东西比较敏感,所以选择了胡伟老师的工作室,开始了综合材料的学习。

      记者:在高考前有接触过国画吗?
      张亮:其实我从小就学画画,7岁开始学素描,9岁开始学习国画。

      记者:9岁就开始学习国画,在我们同龄人中,你算是起步比较早的,是不是身边有画画的人,受一些影响?
      张亮:没有,不过我爸爸是做玉雕生意的,从小可能会有一些影响。但是,我最感谢我姐姐,小时候,我家开酒店特别忙,从一岁都是我姐姐一直带我,只要我一哭,姐姐就给我画画,她一画画,我就不哭了,我觉得这对于一个孩子在之后的成长中影响还是挺大的。后来,在大一点的时候,家里人都特别忙,就把我锁在家里,没事干,我就自己一个画画。从小感觉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画画,后来就跟着老师学画画了。所以在考学的时候我还是比较顺利的。在我17岁的时候就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

      记者:17岁考的中央美术学院,那你上学很早,一般17岁应该还在高中阶段。
      张亮:我是高二考的中央美术学院,而且小的时候也比别人提前一年上的小学。

      记者:跳级高考,学习一定很好。
      张亮:呵呵,学习还可以,上学比别人早一年,高考也是比别人早一年进入央美国画系。我们当时高考是7月份考,5月份我就直接从高二转到了高三,跟着高三的学生一起学习,我记得,刚到高三班里的第一次考试,我英语考了三十多分,因为高三的课程综合性比较强,而高二还是处在一个分科的状态。后来过了4、5天时间,我的成绩就提高了100分,其实我觉得这段经历对我之后的影响还是挺大的。那段时间我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学习,非常认真,每天只睡3、4个小时,一直到高考,不过还算挺顺利的。当时,在02年考央美的时候,有很多老师建议我不要选择国画,觉得我性格不太适合。但是就现在来看,我觉得自己绝对没有选错,就算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也还会选择国画的。
      我初中上的是一所半军事化的学校,每天吃饭的时候就像部队里一样,先站在那边,不能说话,老师说坐下,我们才能坐下吃饭,如果有一点说话的声音,全体站起来,非常严格,我接受了三年这样的教育。在初二的时候,不想读了,想退学,不过还是坚持下来,我觉得这些经历其实对我之后不管是画画上,还是生活中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其实,在画画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画不下去的时候,有很多同学,在画不下去了的时候,选择绕行或者直接扔掉,而我没有一幅画是被我扔掉的,我都会从头到尾的完成它。因为这是一个探索的过程,遇到问题,这说明你在成长,只有不断的寻找问题,解决问题这也说明你在进步。其实,画画就跟一个人生长的过程一样,经过孕育期然后出生、再经过幼年、少年、青年、中南、老年的过程一样,就像画完每幅作品的时候,你反而觉得画画的过程是最美好的。

      记者:进入央美开始学习时,有什么感触吗?
      张亮:刚进入央美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害怕,个个都是高手,哈哈……后来玩命似的天天画速写。

      记者:觉得自己画的不如他们?
      张亮:我觉得自己很好强的,因为当时我是高二考的大学,很多人就会以为我是凭关系关系进来的,还有当时大家对央美国画系有一些误差,觉得国画系没什么发展所以比较好考。我当时就就想,我不能因为这些观点,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一定要做好自己,不能让他们也说我差或是之类的话。所以,那时拼了命的画画。而且还有一点,当时我拼命画画不是为了和同学比谁画的好,而是为了能营造一种气氛,相互促进。那时候,我和一些男同学每天都回寝室比较晚,都在教室画画。而且,我发现那时男生一般都比女生用功,可能是因为进入大学后,比较放松吧,很多女生每天在如何打扮自己,或者出去约会什么的,花费很多时间。而我呢,当时天天和这些男生围在一起画速写。总告诉自己,我们国画系不差。

      记者:虽然年龄小,但我自己可以。是这样的感觉吗?
      张亮:对,当时就是这样想。我觉得年龄不能成为借口,不能觉得自己才17岁,别人还在上高中,而我已经上了大学,我觉得我不能那样。

      记者:我觉得你应该有一种优越感吧?
      张亮:优越感我觉得我从小就有。我觉得我考上美院,这并不代表你以后会怎么,而这也只是你成长中的一个过程,在以后看了,也将成为我成长中的一段历史。但考上美院更多是一种使命感,因为你考上美院,能被认可,那对于我自己来说,也给了我很多的自信。其实,在美院上学,是很辛苦的,和学文理科的还不一样,他们是每到一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才能出来成绩,鉴定学习的好与坏。而我们画画的,每天座在画板前,这种所谓的成绩是非常真实的,每天和同学们一起画画,在自己画的不好的时候,就连饭都不下去,这种感觉我相信每一个画画的人都能理解。而且,我们这种画好画坏的成绩,也不像文理科答对题一样有一个固定的标准。我一般不跟别人比,始终是和自己较劲,如果你和身边的人比较,我觉得那只是你视觉范围里的比较,但也许不是真正的优秀,可能跨出你自身的这个圈子以外,还会有更高、更多的人比你更优秀。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只要做好自己,真诚的去面对自己是最重要的。

      记者:不会把自己圈在一个圈里。
      张亮:对,是这样的。其实,我上美院后变化挺大的。我比较容易受环境的影响,但坏的因素是很难影响到我的,哈哈……

      记者: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孩。
      张亮:但我也是一个容易逼自己的人,有时候可能也会影响到身边的一些。我和胡伟老师也聊过,你要对自己要求高了以后,也会对你身边喜欢的人要求增高,一但你对别人要求高了以后,会发现坏了,出问题了,我觉得自己容易这样。就像很多人说画画的人很自我,但不见得是这样,就是因为对自己的要求高了以后,会对其他人产生一些高要求,太追求完美了。我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希望这个社会没有什么矛盾,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生活。人这辈子活着太不容易了,很短暂,最终就是一个华丽的终结,那这个过程大家干嘛不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过呢。就像导师总说:“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记者:现实与想象本来就一样,你会发现自己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完美的世界,可回到现实中却面目全非,这种情况下,你心中的落差大吗?
      张亮:所以说要画画,绘画就像魔术一样,它给你的过程与结果,就像在给自己打造一个你想要的国度一样。你看我的画,没有太直观的东西,可能会存在一些悲伤的东西,但大部分都会是体现一些乐观积极的东西,比较美好的一些景象。

      记者:我觉得你的画看起来很轻松,我喜欢你的用色,很诱人。
      张亮:如果给大家带去的是一种轻松的状态,那我很开心。

      记者:至少我觉得看你的画很轻松,有种愉悦的感觉。
      张亮:我是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比较乐观的人,很多人发生一些不开心的事,内心会留下阴影,而我不会。就像电影《好想好想谈恋爱》里面的主人公陶春说的:“对我来说,爱情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投入的爱还是会投入。我觉得我就是这样,不管是生活中,还是画画。所以,我觉得人活着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不要让那些不好的阴影来绊着自己。

      记者:你很乐观。
      张亮:对,我觉得这和每个人的成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的成长也映射了我的绘画,就像我的画里,没有太多的悲伤一样。

      记者:那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应该处处都快乐相伴吧。
      张亮:也不是,我觉得最快乐的还是考上央美以后。其实,在我心里,小时候是不被别人认可的,我有个妹妹,她长的漂亮,比我聪明,考试老拿第一名,又是市级三好学生、大队长、班长,什么都是她的,我不行哈哈,我小时候只有“一道杠”,我妹妹一上来就是“三道杠”,那时心里的落差还是很大的。但是我从小好想对这些事情不会去生气或者去比,反而是上了初中,到了那么严格的学校之后,我才发现人是要求自知的,是要往上走的,不能没有上进心。后来,慢慢到了大学以后,我发现我的这种上进心,好强心越来越强烈。

      记者:我们聊了这么多,那走到今天,如果在给你一次机会,还会选择国画吗?
      张亮:我觉得会,一个人的选择很重要,决定着成功与否。我记得之前好像是微软出了一道排序的试题,人成功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就是选择,而像努力都排到了二十多位。所以,选择很重要,你选择你要干什么,这辈子你要从事什么专业,你选择的专业适不适合你,接下来你要选择怎么去做,你做的方法论是什么,这都包括了很多的选择。我跟着导师胡伟老师学习,他在现在中国画领域是一位比较另类,思想比较先进的一位老师,如果现在中国画的教育事业缺少他,我觉得中国画发展至少会慢几年。在去年创作重大历史题材的时候,翻迪安和很多人对胡伟老师的作品评价,如果没有胡伟老师的这幅作品,你看不到中国画这二十年来的发展。所以说一个时代过渡到下一个时代,绘画要跟上时代的发展,但有时候你会发现,时代在进步在发展,但中国画的脚步却很慢,但在这个时候,会有人做,但在做的过程中,不一定所有人都认可,但我相信在过几年或者十年,会有更多的人来认可。我觉得一路走来,我都比较幸运,遇到胡伟老师,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我经常觉得胡伟老师就像魔法师一样,在平时我们画画的时候,你的想法或者一些意图都不用说的情况下,他就会感觉到,当有时候我还在画面中摸索的时候,他就能预测到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你的状态如何,结果怎么样,很神奇。

      记者:他会猜到你们要做什么?
      张亮:对,经常是这样,所以我觉得他就像魔法师一样。

      记者:你很崇拜他?
      张亮:我非常欣赏胡伟老师。

      记者:中国画发展到现在,经过很多的年的沉淀,它的发展模式也是非常完整的,很难突破这种传统的发展模式。
      张亮:对,中国画的这个体系是非常森严的,非常完整的,很难打破向进推进的。这和中国文化讲求的继承、传承有非常大的关系,中国人一向都是继承、继承,而西方人一贯都是打破,推翻。但是从美术史来看,在某些特定的时期里还是会出现一些出跳的人,像扬州八怪,他们的绘画风格是不被当时所谓的正统画派认同,但他们却在整个历史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记者:在选择国画材料班的时候,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挑战吧。
      张亮:对,还有一点,我觉得像唐代、当时非常繁荣,大唐盛世,我曾今去敦煌听说,在唐朝的时候,全国颜料最大的交换基地就在敦煌,但是到了清末明初的时候,我们国家逐渐有了对外的一些接触,如果在唐朝的时候,时间倒回,可以和外国有一些衔接、交流,我相信,不光是美术史肯定会改写的。所以,现在国画能有这样百花齐放的状态,就因为现在信息无阻的原因,我觉得我的观点是否有认可,但我是这么认为的。

      记者:我觉得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张亮:中国画现在的发展,受到一些自身发展的影响以外,很大程度的会受到一些外来因素的影响,所以,现在中国画有了很多发展的方向,我觉得是一件好事。胡老师的一位朋友说,什么是当代艺术?一片美好生态。

      记者:我觉得材料是一个非常宽泛的学科,通过材料班的学习,有没有遇自己特别喜欢或给你惊喜的材料呢?
      张亮:对,其实是以材料来介入。很多人对一听到材料,就会觉得是一些另类的东西,其实,像我们用的墨、纸都是材料,只是在运用的时候与传统技法有一些不同而已。我觉得墨、纸现在是我绘画材料中永远的主题,我不会一接触所谓的材料后,把中国几千年沉淀下来的东西所否定掉,我是希望在这些基础上,进行一些新的组织,来形成自己的一些东西。在矿物色这块,我比较感兴趣,用墨、矿物色还有水的一些融合,来做一些东西。像现在有很多人画重彩,他们都有一套固定的模式,先用什么,再用什么,按着步骤来,但我不喜欢那样,我会利用水的流动性和融合性,让它们在画面上出现一些偶然现象,这种过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我会给画面一个百分之五、六十的预知和控制,但也会给它留出一些自由活动的空间,在这种状态下,即不会离你想要的画面效果太远,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偶然的惊喜。这是很有意思的。

      记者:我看你近期创作了一系列有关虫子的作品,又有浮雕的一些感觉,能聊聊吗?
      张亮:雕塑我挺喜欢的,它比较直观,不管是圆雕还是浮雕,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从视觉上看,你会发现,即使你不太注意它,它也会很主动的拉近你的视线,但是国画就不同了,从展览展厅的角度看,挂在展厅里的国画,是需要你慢慢看它,是要你走进它的。所以我希望我的作品是能够主动和观者去交流。最近我画的这一系列虫子的作品,全部都是金龟子,画这一系列作品也是因为偶然间看到一张图片,这个图片上是一种金龟子做的标本,它被禁锢在一个木头盒里,身体都是被大头钉钉在木板上的,动作基本一致,有点委屈、有点那种幼儿刚出生但已经死亡了的感觉,但它有非常华丽,突然我就联系很多,不管是我自己还是我身边的一些人,大家在聊天的时候,不管你是什么出生,聊到最后都是关于一些现实的问题——房子、房价,我就觉得我们现在和这个虫子非常像,我自己的现在快毕业,但所受的一些压力还不是那么大,但我身边有很多人,他们所受的压力非常大,所以,我就想利用这种轻松的绘画形式来表现社会中一些现实的问题。而且我画的这组金龟子比较直观,它背上有个壳就像一个盖子压在它身上,被禁锢在那一瞬间。但虽然它已经死亡了,但还依然把它美的一面留给了我们,就像我们现实中会遇到很多不顺利的事,但我们还是愿意去追求。

      记者:全国美展作为我们国家官方最高标准,也代表着很高度的一个认可,你作为一个在校生,能够入选全国美展,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谈谈这幅入选全国美展的作品吧。
      张亮:入选第十一届全国美展的作品我起名叫《烈日夭夭》,在这个作品的前期还有一幅作品《烈日·夭夭赤壁》,是入选了08年第三届全国青年美展。

      记者:全国青年美展至今只举办了三届,就离上一届也是相隔20多年,能够入选这对你是很大的鼓舞。
      张亮:对,是的。我能入选第三届全国青年美展和第十一届全国美展,能够得到认可,我真的很高兴。我的导师胡伟老师,在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中是获得了金奖。入选青年美展的这组画共四条组成,主要画的是虞美人,其实这幅作品的稿子是在大三去云南写生时画的,在昆明的植物园里,面对很多的花花草草,我觉得没什么感觉,我不是那种不管看到什么,有没有感觉都去画的人,必须要有能吸引我的感觉。当时,我一个人就园子里瞎逛,突然被一大片植物给迷住了,我从来没见过的一种花,非常漂亮,它的茎非常细,但是风怎么吹它都不会倒,像有的植物虽然茎比较粗,但风一吹可能就折断了,但我看到这花却不会,韧性特别好,我觉得我喜欢的东西可能和我自身比较像,它的颜色也比较艳丽,我特喜欢。后来的十几天,我就抱着画板一直画这片花,当时太阳也比较毒,胳膊都被晒掉皮了,我绕着这片花从各个角度画了一个长卷,大概有十米左右吧,当时也只是线描稿,回去后又整理,但由于展览的问题,我把这个长卷分成了四块拼在一起,最上面的一块我是留空的,和下面的三组拼接在一起,就像一小丛花的生长过程一样,到最后是一个华丽的终结。画面从最底部然后到生长的最茂盛的时候,也是体现的最华丽的地方,我给它切断后留出空白,大家可能觉得有些突然,但我觉得这组画如果没有上面的空白,反而会觉得不舒服,应为这组画,我画到最后的时候是一种“无语”的状态,没有任何语言,所以留出一些空间让大家各自去理解。貌似没有什么联系,但在处理手法上我也做了一些,下面三组出现的金箔我是贴在画的背面,而上面空白的地方,我将箔贴在画的正面,在某种意识上,让它们有一种联系。这组画就是入选第三届全国青年美展的作品。后来,我的导师给了一些意见,希望我的花能够生长起来,应为之前这组画的形式还是比较传统的,在整个画面的布局上是横的,导师说如果竖起来,让花更好的生长起来可能会更好,就像中国山水画是有高远、平远和深远的,所以我后来把山水画中的三元法切入到我的绘画状态中,我又把这组画去掉上面空白的那部分,剩余的三块进行重组,就延伸到了最后入选全国美展的这幅作品《烈日夭夭》。

      记者:全国美展的这幅作品就是第三届全国青年美展入选作品的一个升华版。
      张亮:对,应为从青年美展到全国美展之相隔一年时间,在这一年中,我觉得自己也慢慢成熟了很多。虽然这两幅作品都用了箔,但很明显第二幅比第一幅成熟了很多,在整个画面的气势上也提升了很多。

      记者:当时为什么会选择金箔、银箔来表现这个植物?
      张亮:首先这个材质非常吸引我,还有另外一个因素,日本的一些画里,都利用箔这种材质,看起来很美,但他们都是贴在画的正面,而我又想让它含蓄一些,利用创新的形式加上我的一些传统的东西,寻找一些契合点。然后,我想表达的这组花呢,它是处在那种烈日下,真是烈日,当时我在画的时候,有很多路人,他们过来看我的画和我聊天,会把他们的帽子和伞给我挡着太阳,还有我觉得一些外部的元素有时候会激励你。所以,我选用了箔这种材质,就想在那种烈日下,闪闪的感觉,有很美。其实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愉快、不开心的事都有,在贴箔的时候,不是一气呵成,有时候贴的不理想的时候,我全部打掉整个板上的箔,重新贴,就是说白了,当你的气息还没有凝聚到一团的时候,不要动笔,继续酝酿吧。

      记者:任何时候你的状态都不可能保持到最佳状态,可能需要寻找或者等待那个爆发点。
      张亮:对,笔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拿起了的。贴箔不是单纯的贴上去就可以的,箔就像颜料一样,箔夹就像你的笔一样,你需要掌握好气息去作画,而不是随便贴。所以很多会误认为这是一种工艺,其实不是,至少我不这样认为。我的贴的箔还和别人的帖的不太一样,很多人可能都是平着贴上去,但我在贴的时候做了一些处理,比较适合我那幅作品的一个情绪。

      记者:你现在面临研究生毕业,那对自己今后的发展有什么样的打算呢?
      张亮:画画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的生活,之后我依然会进行我的艺术创作,更加完善自我吧,还有就是尽快敲定工作,希望能留在大学里当时候,我喜欢校园里的感觉。希望我的生活以后越来越理想化。

      记者:那在这里祝福你,我相信你会给自己打造一个理想国度的。
      张亮:谢谢。


      关于·张亮
      1985年生于沈阳
      2002年-2006年 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 获学士学位
      2007年-2010年 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 获硕士研究生
      2002年—2006年 多次参加中央美术学院年终汇报展并获奖(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2006年 中央美术学院暨西安美术学院“学院之光”---孔子我问——作品《绿衣》获“艺术传承奖”(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2006年 参加“中韩新国际青年艺术交流展”(炎黄艺术馆)
      2007年11月—2008年2月 参与绘制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壁画《清明上河图》中国壁画学会会长侯一民先生,副会长李化吉先生指导
      2008年 中央美术学院暨西安美术学院“学院之光”---童话今天——作品《七巧玉》入选(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2008年 参加“同行-国际青年交流展”(韩国文化院)
      2008年 作品《烈日•夭夭赤壁》入选第三届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中国美术馆)
      2009年作品《丁》入选“以心接物”全国艺术院校研究生创作(系列)展
      (国家画院美术馆)
      2009年参与北京地铁四号线北大东门站主题壁画创作,该作品入选第十一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及全国第二届壁画大展
      2009年作品《烈日•夭夭》入选第十一届全国美展(综合材料)
      2010年作品《烈日·夭夭》《廿四镜厢》参加时代的转角作品展(北京时代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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